冻土(SO)
-slender/offender 斜线前后有(精神上的)意义。
-清水片段式。ooc一定会有。(话说这个ooc怎么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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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ffender.”
音节平直的从空白的脸上蹦到空气里。
他家的大哥说话就像电报机或者打印机,一开口就有一张挂满了细密黑字的白纸被吐出来,被穿西服的人用指尖夹着,平铺在冰凉的桌面上,等着被盖上鲜红的印记。
可能在人类耳朵里,纸品更加粗糙劣质,杂音和洇过头的油墨,画面重影,头脑混乱……随便吧。他们倒霉。
Offender自信对人类的家用电器了如指掌。
现在他保持着在沙发平躺的姿势,用拇指把帽檐弹得高些,与那个打着领带的家伙“对视”。
他在外面混了两个月还是三个月?
“一个月零二十四天,你离家的最短纪录。”
“那当然……昨天我在马戏团帐篷后面向一个女孩告白,她答应了。”
Offender笑着说。他的声音充满狂奔后的疲惫,触须也像流体一样耷拉在地板上,沾着新鲜的泥土。
他衣装整洁的兄长不为所动。
“你等这一刻很久了,不是吗。”
Slender轻轻拍了拍沙发背,似乎是为他祝贺,然后转身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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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ender有洁癖。更多是精神上的洁癖。
他问过Offender:“你想对那些人类做什么?”
刚扯碎一朵玫瑰的年轻怪物本应该回答得谨慎、再谨慎,因为他的兄长将会为每一句话作缜密的思考,并把它们放进叫做“常识”的脑内数据库备用。
“那些玩意儿真的不属于常识,Slendy.”后来他如此评价。
还有没说出的后半句:想这么多人们会觉得你已经老了。
所以当年那个问题他怎么答的来着?用了多少不可描述的词汇?反正那是个深夜,无论说了什么,他们都身处深夜档的节目分级。
……后来Slender再没问过。心里的答案当然随着时间与经验变化不停,热情不可避免地衰减,但他的兄长一副对他的心路历程了如指掌的做派。
要是有再次回答的机会,他还是会固执的说出一样的污秽词句,他想道。他拙劣地掩饰,把脏话说给他道貌岸然的兄长听,而Slender拿他的口不对心取乐。
双赢,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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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日子他出门寻欢作乐,他的兄长替他应付长老的询问。久而久之他浪荡的名声被传开,他获得了与风评相称的称号。
Slender甚至会增加自己的活动频率配合他。这让他疑惑。
“还以为你会要我停止。”
用说教或武力,威胁,长老的态度,或者别的什么。就像人类孩子被教导不能为所欲为,招惹祸患会自我毁灭。
他家兄长的嘴有多么虚无,他就有多希望从那后面得到有意义的事物,除了……
“你能在如此无聊的事情中找到自身的意义,何必干涉你呢?”
……除了挫败以外。
然而Slender没有就此打住:
“你会因为东西烫手就不去碰吗?”
电视在几米以外开着,时不时屏幕被雪花覆盖,新闻里显示的正是关于都市传说的调查报告。
随着Slenderman一族的曝光,更多少女在看到他的脸时选择了尖叫逃命。
他把那天听到的反问句当成唯一的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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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ffender心血来潮的时候养过一棵玫瑰幼苗。他的大哥在他失去热情后,出于兴趣接手了这个繁琐的工作。
Slender每周都穿着西装,带着园艺剪走向地里,剪掉所有青绿色花苞,驱赶叶子上的蛀虫,又烧死它们。
“你的植物没有野蛮生长的力气。”他说。
不自量力的渴望,不断被扼杀。
Offender感到喉舌处堵得难受。
他主动放弃养护,那株花属于Slender了。比起对此插嘴,他宁可抱着自尊心旁观到底。
曾经瘦弱的花苗长成了茂盛的灌木,却还是不曾开过一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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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ender从不会多问任何一句话。
不会问女孩是什么人,不会问他出门的见闻,不会问他犯了多少事,不会问他为什么失落,不会问他这话是真是假。
更不会问他为什么还是回了家。
黑西装和白衬衫,普通的领带,最枯燥无趣的打扮,把所有信息锁在乏味的表象下面,装作不经意的透露一丝线索,引着他人往冻土带徒劳地挖掘。
Offender觉得自己已经冻得够久了。
“喂,Slender.”
他冲着他漆黑挺拔的背影喊着。他家的大哥合拢双掌,优雅地回身。
“……我喜欢你。”拢着风衣躺在沙发上的家伙徒劳地绷直了脖子,他喉咙干涩得厉害。
另一边,一道裂口在空无一物的那张脸上绽开,如同洇在纸上尚且粘稠的油墨。
Slender在对他微笑。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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