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潭

磕cp混沌邪恶派,可以随时取关不必有心理压力哦~我真的ok的!爱你们!

杀死知更鸟(Frank/Albert)



正文越写越清水……简直可以当亲情向看(如果这俩人真的有亲情)。微Albert/Ida。

如果游戏世界观下年轻的Albert(被迫)穿越到某个Albert意外死亡Frank平安长大的世界线,成了自己侄子的背后灵。

Mr.Crow(又)是最后赢家。

不可避免的ooc,及流水账渣文笔,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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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上唯一的老神父被他信仰的神明接走了。

Frank回想他在唱诗班的短暂日子,一个声音轻柔却平凡的孩子,除了认真练习外别无可以夸耀的特质,混在合唱里毫不起眼。况且家里藏着长生不老药和各种巫术著作的孩子,保持对神圣毫不动摇的心态太困难了。

葬礼结束,他按下破旧教堂的侧门把手,走进空无一人的室内,双手捋着走道两侧的椅背,走向正门,这种地方很久不会再有人来了。

身后突然响起翻书的声音。他猛地回头。

祭坛上站着的是个目光空洞的黑色怪物,周身缠着跃动的黑雾,而后雾气飘散,剩在那里一个手捧圣经百无聊赖翻看的人。

“……Albert舅舅?”

棕色西装男性回复得十分倦怠。

“我,不是,你,舅舅。任性的Emma的小宝贝。”

哦那是他没错,Frank想。当幼年时看到他意外死亡躺进棺材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一定要从坟墓里爬出来。那个阴森的人,活着的面容和死去后别无二致,苍白干瘪,像干枯蛀虫的落叶。

他后退着,向出口移动。如果没记错,Albert死亡的年龄与自己现在相差不多,眼前这个人的面孔完全符合。

必须逃走。

“不是什么僵尸吸血鬼。我只是被从另一个时空借来丢在你面前的幽灵,时间用完回不去就只能湮灭。”对方似是有意和他交流,收敛了话语的攻击性。

幽灵也并没好到哪去。转身迈开脚步,Frank感到被一根无形的绳子牵引,踉跄着稳住身体。

Albert把旧约的部分翻来翻去,他似乎也很费力才站稳,闲出来的手扣紧了讲台边缘。

“乌鸦老不死设的契约关系。看起来我也没得选不是吗。”

“……所以你来折磨我?”Frank觉得眼前的世界正式开始展现它荒谬的一面了,这让他有些绷不住表情。五米,极限距离只有五米,该死的。

“不然呢。”男子双手合上典籍,用鄙夷的眼神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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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ank获得了只有他看得到的烦心事。

Albert会趁人不备把桌上的盐和糖换位置,会引火烧焦Samuel的牛排,把Emma的信笺丢进壁炉,还会半夜把Frank踹下床,趴在床上俯视他疼得龇牙咧嘴的表情。

平行世界的流浪者顶多只能做这些恶作剧了。

虽然锈湖闹鬼不是一天两天,这些只是被当成又一次普通的神秘事件被人们忽略,可这不能减轻Frank的愧疚。

他真想从二楼窗子把那瘦削的家伙扔出去,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会跟着飞出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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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书房永远是Frank最喜欢呆的地方。

尤其是Ida舅妈在场,某个麻烦人物会变得安分,褪去暴躁的一面,沉默地坐着。

“Frank?”

“啊?呃,什么事?”

包着头巾的女人声音婉转,读到“r”会有异地口音。年轻时美丽的面孔添了些皱纹。她比他童年时见过的样子更有亲和力,更少露出忧心忡忡的神色,他不知是有什么改变了。

“你能帮我撤走那把椅子吗?它摆在那令我有些……不舒服?”

Frank自信有同时搬几张椅子的力气,但这并不包括有一位成年男性坐在上面的情况。而对方明显故意忽视他,完全没有让出位置的打算。这让他的表情渐渐难堪起来。

“抱……抱歉……”他心虚地答道。

“没关系,不是你的错。”

红发的女人低下头笑了一下。Frank觉得自己大概看错了,她的目光很温暖,像薄云掩映的夕阳。

“有些人,总是宁愿选择令所有人痛苦。”她说。

这让Frank感到不知所措,所以向上推了推眼镜,装作埋头苦读。

他用余光看到Albert慢慢挪动的指尖尝试触碰女人平放在桌面的手指,一次次伸出去,又一次次缩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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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bert把手伸出窗外,变戏法般拿回了一杆烟袋。

“某只鸟决定让你看点东西。”

Frank看他点燃烟草。灰白色烟雾缓缓升空,漫到他眼前,屋内的景物被糊了一层幕布。如果不是家里存着半屋子的炼金术书,他一定先开口质疑眼前情景的原理。

四处摸索的Frank确信Albert正占了最佳席位拿他的焦灼取乐。

周遭的烟雾忽然褪色了。他猝不及防跌坐下去,四下是逼仄的井壁,自己的双腿在隐隐作痛。年幼时候的记忆充填着大脑,在头脑中一遍遍回忆着咀嚼着,直至失去味道。他伸手向排水口的栅栏,一张骇人的白色面具伴随着嘻笑声出现。

井口外面,他的母亲画着色彩肃杀的油画,家族树的枝叉绑着根麻绳。他想吼叫,压抑令困扰自己的谜题也变得不再重要了,他模糊地感到通晓了一切。

闪现的另一人的记忆里,隐约能看到一个红发黑裙的身影,一封信,一顶不祥的王冠,和一张黑白分明的棋盘。他的眼睛有些疼,泪腺供应了泪水来洗净它们。喧闹渐渐离耳朵远去。

再睁开眼他依旧在自己房间内。

Frank四肢趴伏在地,一身冷汗。

恶魔般的幽灵敲敲熄灭的烟袋,倒掉灰烬,又从抽屉里面找出匕首,转身拽起惊魂未定的年轻人。他一手把匕首塞进他手里,另一只手轻拍他的后背安抚他,嘴边扯出恶意的笑容。

“当我回到那,它们都会发生。”

“怎么……不对……你,怎样回去?”Frank往后躲。亲近举动不符合对方的习惯,有什么可怕的事要发生了。

耳边是短暂的沉默。

“你在梦里死过吗?”那个人问道。

一瞬间Albert眼中透出疯狂的光焰,他抓起年轻人持刀的手腕。

“!”

感受到被牵制的Frank下意识将手向旁边挥动挣脱束缚,一瞬间爆发的力量夺回了手臂的主动权。他像碰到烫手的事物一样丢开了刀子。

罪魁祸首摔在一旁,还在咯咯笑着,似乎因为Frank的反应而十分满足。

“别不小心把我杀了。”他嘶哑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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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ank顺着书签翻到上次读到的那一页,有某种东西从书后掉到了地上。

这很奇怪,Leonard从外地带回来的书里夹着……康康舞的女子的照片。

不,这恐怕不是表弟亲自拍下的。他摇晃脑袋,试图保持冷静,可冲击性的图片还是让血液冲上脸颊。他把照片匆匆夹回书中,靠着椅背调整呼吸。

身旁还有个唯恐锈湖不乱的棕色恶魔。Albert把头从他肩膀上探过来看,气息在他耳旁和领子里掠过。

“你喜欢女人?”

Frank眼角抽了两下,摆出一副“你到底想说什么”的神态看他。

“我的意思是,只喜欢女人?”Albert意有所指地嗅了嗅他的衬衫。

“……对?”

“很好,你继续,不用管我。”

紧接着Frank眼睁睁看着爬回床上半躺的Albert解开纽扣,将手放进裤子。

可怕的是,他垂下头想要避开这画面,却发现了更糟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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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们是cp那么这里可能有车,具体略)(请保持冷静并且不要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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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ank同某位不知名的姑娘谈起了纯洁而又复杂的恋爱。两位年轻人坐在长椅上聊着天,交换彼此的心思。

女孩梳着长辫子,声音清脆动听。和锈湖沉郁的气氛天差地别。她对神秘事物毫无接触,炼金术更是一窍不通。这真不错,Frank心想,她拥有平凡的家庭。

“你有个名叫Rose的表妹。”声音传来。

Frank的视线暗了一瞬。哦,这个人又来了。

“她有一头遗传自Ida的红发,和长着雀斑的可爱的面孔。当她从井里把皮包骨头的你像桶水一样提上来的时候,你看着重见天日后第一幅画面,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她。你像刚开化的野蛮人那样觉醒了羞耻心,给自己清洗理发,找了一套衣服。”

Albert缓慢的说着,就像他比当事人更清楚一般,声音饱含着某种感情,充满煽动性。

Frank感到静不下心。

“你们共舞,你想说些甜蜜的言语--如井水般枯竭已久的大脑里最甜美的词语,而她温柔地叫你不要开口。你想……”

“Shut up!!!”他跳起来。

女孩被吓得跌坐在地,她正讲到故事最欢快的部分。Frank瞬间清醒,仓促地扶起对方。

“这……这是个误会……”

可他又能解释成什么呢?女孩还是捂着嘴跑远了,眼含泪水。

望着女孩的背影,Frank捏紧拳头。现在长凳上只剩一个棕色西装的恶魔饶有兴致地朝他笑。

他甚至不能确定这是真正在另一个世界发生的故事,还是Albert编出来刺激他的玩笑。说到底,是他自己失去冷静败下阵。

这很奇怪,他以前并不会这么看待问题,曾经的温柔软弱的男孩内心更恐惧伤害,一旦被冒犯一定会冲动的反击。

他舒展了指关节。有些东西已经不再一样,这没关系。他转身向锈湖旁的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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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每个有自尊的年轻人那样,一拳揍上来?”回到屋里,Albert半倚着五斗柜,计划等对方打过来就向后倒,顺势压碎柜子上的物件。

留给自身的伤口?随便了。他抬手触碰头上的伤疤,它和胎记交织成一片。

Frank并没预备那样做,他脱掉外衣,挑高眉毛:“……表妹?说起来Samuel舅舅提到他和Ida舅妈准备再……”

“S H U T U P.”

Albert将两个词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张嘴里就算是暴怒的咆哮也能听起来刻薄。枯瘦的男性冲他昂起头,身体微微打颤。双眼一时间变得很有神采,活像某种受伤奔逃的食草动物。

Frank用清澈坚定的眼神瞪回去:

“你能杀我吗?你杀不了我,这个该死的契约并不对等。认识现实吧,总该有个结束……对吧?”

在对视中,捍卫自身权利的年轻人第一次发现被当作恶魔的家伙有一双好看的眼睛。为什么他一直用恶意和无精打采掩饰这点呢?又或许是伤疤的缘故?

他伸手触碰对方的肩膀,不着痕迹地拉近彼此的距离。

眨眼间,他凝视着的双眼又换回了嘲弄的神色。

“被人爱着的小家伙连一周都不愿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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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一切都是从他手里抢走的。

Albert时不时会想,没有自己,他们活的真开心啊。

幸福得令他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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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ank已经习惯和人分享床铺了。

那天起床的时间,阳光通透的照在被褥上,身边的人已经开始变得透明。

他撑起身体,俯视着来自平行世界的血亲,双手松松垮垮地握在那人的喉咙上,颤抖着。泪水已经接近失控,他说服自己是死瞪着眼的缘故。

送他回去,他还剩至少三十年的生命,但真的是这样吗?因为失败的召唤魔法而被迫知晓未来,被迫停留在他身边的这段记忆,应该再也不会存在了。

若是双手按下,他将成为他一生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不是杀人,不,这是杀人……

这很残忍,可又是对谁残忍?

另一个世界,最爱他的母亲将因他而死。

是这样吗?

在轻微窒息下醒来的男人眼神充满了迷惑,这于他而言十分罕见,没有故作姿态的失望或者露骨的嘲讽。他眨眨眼,试图在年轻人眼里读出些什么。

“你的怜悯都如此软弱。”

不甘心送自己回去,不愿意亲手否定相处的日子,也不忍心看人自暴自弃地去死。Albert想,多么普通的孩子。

那双苍白纤细的手捉住了Frank的手指,轻轻调整着抓握的位置,令他一双拇指按着喉管两侧跳动的颈动脉。

眼泪终于跳出眼眶,落在被单上。他想把眼前的人撕成两半,如果他做得到。

而Albert将他的头压低,在他前额敷衍地吻了一口。就像每个长辈会对后辈做的那样,在他们稍事离开之前,哄骗孩子独自玩耍。

然后他垂下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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锈湖某日清晨的阳光里,Albert结束了这段插曲一般的人生,接受了无数平行世界唯一一个拥有安眠的结局,身旁有凶手为他哭泣。

Mr.Crow把眼泪装进瓶子,满意地看了看。

“It's not even past.”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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