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兽(Frank/Albert无差)
-这次是原作向扩展出的同人,杜撰居多,请小伙伴务必不要被误导,锈湖的细节还是要自己发掘更开心。
-(依旧)片段流水账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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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归人世的Frank总是用很久的时间去思考。
是否真的有人杀死了Emma,他的母亲。
他手里紧捏着信件,身旁架着那幅油画,歪着头,视线盯在桌角或随便某个地方。他对时间没什么概念,常常一发呆就是几个小时。
没有刻意寻求感官刺激或者急切弥补失去的时光,他延续了他的思考,在浴缸里,在棋盘前。
“获得”是充实的,“重获”却是空虚的。
幼年的时光不再真切,但相对的,他得到了回忆某个人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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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bert只在他不想吃糖的时候给他糖吃。雪青色的、断裂的指甲,掐着糖纸两翼向两侧一扯。他取出糖果,将手臂伸过栅栏硬塞进他的嘴里--在Frank刚吃饱饭,或是昏昏欲睡的时候。
“想牙痛就吃了它。”
Frank吃下糖引得恶魔发笑。赌气把糖吐到泥里,他会笑得更欢。既然同样是笑,最佳选择是咬他的手。
井下的时光里,每当他不对生活抱有期待,他就得到奖赏。Albert隐约是在扮演他的神明,以独特的角度嘲弄他。
他当然不是神。他的规则也不过是从人世间挑拣出来的一根稻草,毫不稀奇。复杂的不是他的规则,而是这个人本身,Albert可以如世事般难以预测。
他是少年Frank的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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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递给Frank书籍。看完了换下一本,偶尔换不来下一本,即使独处也不摘下面具的男人行使他能做到的任何事。Frank没有选择书目的自由,为了不忘记地面生活他甚至可以把词典逐句印在脑子里。
井下的格局很像书中描绘的告解室,栏杆窗分开了里面和外面,只是不知哪一边的才是罪人。他往后靠了靠,肩胛骨隔着薄薄一层皮肉贴着井壁。
他抬头,头顶是清晨稀薄的阳光,于是他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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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是你生日。”
某天夜里,晚归的Albert丢给他一把没刀柄的短刀,兴许是他从路边捡回来的。
这个人也许是去杀了谁。
他感觉Albert像是在哭,但这个人不会哭泣,只有他不会哭泣。
对方这幅低落的样子令他心生烦闷,仿佛作为他恨意的靶子就不该有罪恶以外的东西。
可如果自己真的这么想,那他又该为自己感到烦躁了。
两个人都靠在栏杆边的墙上坐着,隔着砖石背靠背,似乎都在等对方做些什么。他们就那样坐了很长时间,脊骨生疼,久到另一人的体温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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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水桶捞上去时,栏杆后面那张面具嬉笑着目睹了全程。
Frank默念着书中看过的片段,当主人公重获自由,作者们依着不同的笔法将光明带到他眼前。
天幕越来越近,转动握柄的是一双纤细的手--一双不比他更有力的手臂。
阳光照在他的眼睛上,他流下眼泪。
他的仇恨曾重如土石,灼烧如炭,又经过时间的风化锤打,变成沙尘被第一缕风吹走。
他该为了救而去救吗?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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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掉面具的Albert比他记忆里老了不少。
“本想造一个怪物,”他垂下眼翻弄手指,“但你一点都不像我。告诉我到底是哪做错了,Frank。”
“全部。”
恶魔只有一个孩子。
不是平庸的那个,不是他爱的那个,是他用恶意喂养的,如野兽困在囚笼里的那个。
Emma困住蝴蝶,他困住Frank。不同的是,这一回他直到最后都没把刀刺下去。
于是它伸出双爪靠近他,野兽的鼻息是井底灰土的味道。
应该多给他一些火种。Albert模糊地想。这偏偏不像地狱该有的气味,没有硫磺或煤油,反而充斥着焚烧已久的灰烬,平静得像遗迹里出土的琉璃。
只不过比市井的泥泞角落更破败几分。
这孩子是怎样长大的来着?
难道自己是人吗?
别开玩笑了。
意识渐渐升空,他看到半边完好的面容,也看到另半边的伤疤和胎记。他的意识不怎么受控,很难把这两半影像拼在一起。
如果它们可以拼合,那毫无疑问是一张人脸。
多么荒谬啊。
故事的最后,他坠入了黑暗。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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